猫扇

猫在北极.

【咒乙】穿越女尊后如何在夫侍们的包围中死里逃生


“妻主~”


“快吃吧,不要辜负我们的好意……吃吧。”


柔腻的声音在耳边缠绕,像是沾了蜜。


我微一晃神,下意识钳住了眼前离我愈近的手腕,惊叫出声:“——不要!”


刹那间,四周针落可闻。


呼吸微促,我顾不得他们探寻过来的目光,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勺子愣怔。


差一点。


就差一点!


差一点,我就真的……把这份掺了毒的药汤喝下去了!


惊慌的情绪在胸腔里发酵,纷杂的记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。


我惊魂未定。


如果我没记错……


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自己就是死于今日,死于此时,死于自己夫侍亲手喂入的掺毒汤水。


死于,这几个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杀死我的男人手中。















死寂。


我跪坐在榻榻米上,屋内一片死寂。


汤面上浮着细碎的药渣,我瞳孔微缩,心脏猛烈跳响。


强制着移开目光,却对上了周围所有人明明平静如常却莫名晦暗的眼神,以及现在手上还紧紧握住的雪白的手腕——


“妻主~”


手腕的主人也不挣脱,只是借势靠了过来,依旧捏着勺子不放手:“怎么了?怎么不要了?”


我寒毛微炸。


高大的男人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,如山顶苍雪般的白发擦过耳尖,然后,温热的呼吸和温度若有若无地缠绕着脖颈……


男人眨眼,苍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勾魂摄魄。


然而我僵硬着身子,看着近在咫尺的毒药,不敢也不想动任何念头。


“不是说,喜欢让我喂你吗?”


“妻主怎么……突然间就改变主意了?”他的指尖缓缓描摹着我的脊背轮廓,并且逐渐移向要害,“是因为不喜欢超级可爱无敌的悟了吗?”


尾音缠绵,好像只是在向我撒娇讨宠。然而藏在话语背后试探的意味,几乎是利刃一般,一针见血地剖开问题。


“悟君……”


我轻声唤道,依旧没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,尾指轻颤,然后缓缓松开手,努力扯着嘴角微笑——一如我既往的渣女模样:


“当然不是这个原因,毕竟所有人都知道,夫侍里面……我最宠你了。”


“只是……”


拦住他的动作,我脑子再次高速运转,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,破解死局的关键。


好像猫捉老鼠一样戏谑,男人顺意:“只是什么?”


只是什么?


我重复着男人的问话,心底几乎发冷。


只是明明已经死去,明明已经失去了所有意识——可再次睁眼,却又是这样熟悉的惊悚场面……


还有什么“只是”?


我怎么可能平静得下来想什么“只是”?!


如果不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轮回噩梦,怕是在睁眼的第一秒,就傻乎乎地喝下药汤然后再次迎来死亡的结局了!






……不过没关系。


我这么想,我有记忆,至少我还有记忆。


——从小至死,从眼前这群男人的来历到我最后惨死的结局,我都记得清、清、楚、楚。


——包括他们屁股上有多少痣,每个人的胸型,以及多方面的长短深浅。


毕竟前前后后,被杀了那么多次,就算是蝇头都能记清地下木板的数量和长度了。


更遑论,我这个算是全知全视、上帝视角的穿越者。





是的,穿越者。


穿越进同人小说的倒霉家伙。


一个,给真正的女主做踏脚石,将自己的财富、势力、还有眼前这群怎么看怎么糟心的男人们——悉数奉上的炮灰。


更倒霉的是,我企图改变自己在小说里的结局,不管是巴结、讨好、攻略主角团,或是先下手为强杀掉这些家伙……结局都是死。


烧死、病死、刺杀、上吊或是被迫剖腹,千万种死法,任我选择。


……能坚持到现在还不疯掉,大概率是因为每一次死亡时,我都没怎么感觉到痛苦和难受吧。














我深吸一口气。


当然,这些事情可以容后再想,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应付面前的局面。


零碎的记忆翻飞,如果我没记错,夫侍毒杀这件事应该发生在我迎娶第六房的时候。


也就是大概七月末,东京百鬼夜行爆发之后。


而我,正巧是在执行任务消灭咒物时遇见的第六房。


一个长得和我第三房夫侍出奇相似的家伙。


出于好奇和对于他强大实力的钦佩,以及某种奇怪的收藏癖,我自然而然地辜负了家里的几位夫侍,犯了女人都会犯的错,把他带回了家。


直到后来,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我才终于愧疚——感情我的确死得不冤。


毕竟是通吃了壕无人性的父子局啊!


当然,上阵父子兵的第二天我死于非命这件事就不用提了。


更重要的是,在迎娶行礼的那一天,也就是昨天,因为百鬼夜行爆发的后续处理缘故,家族好像有找我商讨过一件事。


而这件事……


我心里陡然激动起来。


刚想说什么,却发现沉默太久的缘故,怀里的男人已经不耐烦,搭在我腰上的手臂开始逐渐收紧。


肌肤似乎被发热的触感烫到,我猛地挺直腰,脑子里闪过相应的记忆,手飞快扼住腰间作乱的手,不自觉提高声音:


“……只是我觉得,悟君!”


“比起我,”我平缓下呼吸,“应该是杰更需要喝这碗补汤才对。”


“毕竟,你们知道的。”


无视满屋的气氛凝滞,我仿佛身心分离,明明慌张得不行,语气却异常冷静。


“昨天鹿仁藤的主家派人过来问候,说是东京最近局势变化,身为继承人的我应该做些准备了。”


“准备?”男人终于放下勺子,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若有若无地勾起嘴角,语气却依旧翘跃,甚至尽职地带着些身为宠侍的不满和骄矜,“什么准备?”


我低下头,对上男人的蓝眸,尽量让表情变得柔和而充满歉意:


“我需要,为家族……诞下子嗣。”


“啪嗒”一声,木勺掉落在地:


“……什么?”


蓝眸微缩,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。


压抑下想要狂笑的冲动,我无视他的震惊,依旧尽职尽责地陪他演戏,扮演一位“喜欢小妾但心里还是家族最大却仍旧控制不住心疼的……”


——“渣女”。


我微蹙着眉,假装愧疚地看着他:


“是的,悟君。”


“杰最近要养好身体,以便和我诞下……第一个孩子。”


“一个健康的孩子。”


声音重重坠地,这一次的气氛好像更加诡异。


“所以……”


我终于放松脊背,伸手环住怀里的男人,像是在安慰他,然而眸底却荡漾着死里逃生的庆幸和戏耍眼前的得意。


“悟君,这份上补的药汤给杰喝……才是最准确的选择。”


话落,我没精力注意怀里男人是个什么想法,只是顺势将下巴亲昵地压在他头上,轻声询问,语气像是在感慨:


“你说,对吗……”


抬眸,我看向对面温和的黑发男人,微笑:


“我的正夫。”

















夏油杰坐在角落。


一直默不作声地、安静温和地坐在角落里。


然后看着他的妻主对怀里的五条悟痴缠、安抚,就像是一个被美色和小伎俩诱惑到昏头的家伙。


而五条悟,他显然乐在其中。


——完美无缺的容貌、极尽依赖的表现和完全不在乎自己形象的俯小姿态……依靠这些原本和他这种人相驳的性质,依靠他无时无刻都在展示的“深且沉地爱着妻主”的事实,五条悟成功获得了妻主的宠爱。


经久不衰。


但是他看得明白,身边的这些家伙都看得明白,五条悟根本不爱妻主。


所有来自于那个女孩特殊的、甜蜜的对待,对于五条悟来说,就像是游戏通关后的奖赏,轻而易举得到,肆无忌惮挥霍。


——但他不嫉妒。


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所处的世界剧情一样,他既没有跟随设定表现出对妻主的不屑一顾与厌恶,更没有因为经历过重复多次的剧情对妻主日久生情。


相反,他很乐意观看这场戏剧,扮演一位完美的观众——看着五条悟少有的妥协姿态,看着女孩沉溺在他们编织的美梦里,然后,看着她于无声无息、无苦无痛间陷入死亡……


又一次在心底计算重来的时间。


三。


二。


一。


“不要——!”


然而这一次,闯入耳际的却是她几乎颤抖的拒绝声。


夏油杰抬头。


原本肆意闭眼默数的他微一挑眉,然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的女孩。


剧情,变了。


与此同时,他也看见周围的家伙也都在瞬间提起了兴趣,目光如同山峰一样重重地压在她身上。


她察觉到了。


但除了表情有些不自然,并未有其他出格的表现,反而如同以往一样,声音轻柔,眼神如水地裹着五条悟。


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她都永远不会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。


就好像,她真的很爱五条悟,毫无保留。


想到这个事实,一瞬间,夏油杰心绪纷乱。


他几乎是下一刻就摒弃掉了这个想法,忽视心里的酸胀和扭曲。


他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戏剧里来,顺便将自己刚才的不对劲归咎成羡慕。


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,她成功找到了理由——一个有些蹩脚的、拒绝那碗毒药的理由。


还是有关乎他的。


她说:


“我需要,为家族……诞下子嗣。”


她说:


“杰最近要养好身体,以便和我诞下……第一个孩子。”


她说:


“这份上补的药汤给杰喝……才是最准确的选择。”


然后她也抬头看向他,猝不及防的。


“你说,对吗?”


她的眸子弯起,有些喜悦,有些自信,还有些幸灾乐祸,眸底沉淀着窗外融着秋日夕阳的橙黄色光芒,几乎是让他在看清的那一瞬间心跳失衡。


“我的正夫。”
















“……都听你的。”


不知道是出于本心,或是依照剧情里温和的正夫设定,夏油杰只回答这么一句话。


但下一秒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:“但是,妻主……”


他自然记得昨天妻主迎娶伏黑甚尔的时候,鹿仁藤家族里有安排人过来谈话,谈话的内容他也参与了。


她说的的确没错。


但是……


看着自己刚一应声就忙不迭捧着碗过来的鹿仁藤奈奈,他有些头疼地扯起一个笑,既后悔自己刚才的嘴快,又警惕起对方的不对劲来。


他无视捧到眼前的碗,声音有些疑惑:“是……让我喝吗?”


“当然,这有助受孕。”


周围一阵此起彼伏的嗤笑声,若有若无。


夏油杰:……


他看着在身后笑到无声打滚的五条悟,以及滚在另一边狂笑的、看上去很乖但绝对和五条悟一丘之貉的虎杖悠仁,咬了咬牙,然后有些无力地看着鹿仁藤奈奈笑:“那……妻主你是忘了……”


“我身体有恙,不能受孕吗?”





啥?


我愣了。


捧在手里的碗仿佛在一瞬间结成了冰块。


“那什么……”我脸上发烧,原本坚定不移想要复仇的心猛然破碎,慌慌张张地放下碗,好像那是什么烫手山芋,“……是、是我的错。”


淦啊!


我怎么就忘了,原著里夏油杰之所以被原主不喜,就是因为不能受孕啊!


甚至不能说是简单的不喜,还可以说成厌恶和虐待,正是因此,女主才可以踩着原主上位,获得夏油杰支离破碎后被愈合的真心。


而现在,我居然又在这上面踩了雷。


现在反省,怪不得死了这么多次,根本就是自己没有找对症结,整天在人家伤口踮脚跳芭蕾,还要旋转三周半,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!


我有些头疼。


虽然说也不指望开场就干掉夏油杰,但是至少不要输在这么蠢的地方啊


再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夏油杰,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,清清心神,我怀着一份真九分假的愧疚开口:“杰,是我平时忽视你了……”


“没事。”夏油杰根本不在意这件事,只是假笑着补上符合他设定的一句话,“一切但凭妻主喜欢。”


“那就好……”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,然后微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肩,“既然这样,那就……”


我刚想开口,想要继续用这种理由换一个人喝汤。想着不管怎么样,今天都要给我药倒一个人。


然而我的目光才刚从夏油杰身上移开,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动作,骨节分明的手立刻圈住我的手腕:


“妻主。”


他叫我 ,声音如同以往的温和。


“既然这样,我觉得这碗汤……”


他看着我,眼尾细长,碎发遮下眸底一片阴影。


“还是你来喝吧。”


我猛然回头,正好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,心里陡然炸开一个念头——他看出来了。





其实被他们看出不对劲这件事,我早有心理准备,毕竟我对那碗汤的抵触实在太过,前后反应差也大。


看不出来才有鬼。


但是我不在意。


因为从知道我活过来的第一秒起,我就已经萌发出前几次死亡后整理出来的打算,关于怎么活下去的打算……


——我要逃。


纵观之前我的死亡合集,不论是攻略、讨好或者巴结,亦或是杀了他们 ,都不外乎有一个特点。


那就是当面对峙。


那就是和他们有亲密接触。


所以这一次,我学乖了,我——要逃!


逃得越远越好,逃得越快越妙,我就不信,地球这么大,我找个旮旯胡同往里一躲,他们还能追过来!


更何况,一个月后就是剧情真正开始的时候,真正的女主也会在那时候出现,他们忙着谈情说爱、甜甜蜜蜜还来不及呢,有时间管我?


但逃归逃,怎么个逃法又不一样。


就像是刚才,毒都怼到我嘴边了,我总不能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。


但既然要拒绝,我不管做什么反应,总会遭人怀疑,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,就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就那样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——


“可是,这碗汤里好像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啊……”


我微微弯腰,捏起碗中的勺子轻轻搅拌几圈,即使感觉手腕被握的力度加大,也不动声色,反而对着夏油杰笑:


“有点不符合我的胃口呢,杰。”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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